[Jason/Tim]Under the moonlight 1

（本文是WOW XOVER文，Jason×Tim，请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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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好几个问题摆在提姆面前：天色将暮、他们迷路了，以及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正试着逐个解决这些问题，而他的同伴——糟糕的同伴——显然是打算自始至终当个甩手掌柜。这一点让提姆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进而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会鬼迷心窍答应杰森。要知道，当初他们一起出去揍人或者互相揍来揍去的时候，杰森表现得像个强迫症控制狂，不是嫌弃他乱扔东西就是嫌弃他不会整理，甚至要求他连一颗螺丝一个瓶子都要放到指定的位置，而现在……提姆懒得去看那位大爷一副不干我事的样儿，仔细想想，杰森可能就是不想自己一路上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才邀请他（半强迫地）一同踏上旅途的。

“我们走得不太对。”提姆看着周围被火烧毁的房屋和大概曾经是码头的地方冷静地说，“这里没有船，但是我们必须渡过这条河，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个小镇，那里有旅馆，材料商人，还有……”他边说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隐隐泛着红光的长袍，“修装备的地方。”

“那些卖地图的人从来就学不会按时更新。”杰森啐了口唾沫，他在附近发现了不少依然弥新的战斗痕迹，看来之前困扰着他们的那些争端甚至已经影响到了这样的荒郊野外，这个小小的码头。“这里不安全，而且我也没法变艘船出来，得另想办法。顺便说一句，如果不是你坚持要来这里坐他妈的船，我们根本不会迷路。”

“我们没有迷路。码头被毁了又不是我的错。”提姆反驳，“而且我当然有备选计划。我们可以在这附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恢复体力，然后直接过去。”他熟练地念了一串咒语，一个复杂的符号出现在杰森的胸口和头顶上，闪烁了一下又马上消失，杰森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悬浮在大概几英寸的地方。“这个法术可以让我们在水面上行走，只要不被攻击就不会失效。”

（注：这是漂浮术而并非水上行走，但漂浮术实际上比水上行走要有用多了……TAT）

“这个见鬼的方案让运气变坏，这就是你的错。”杰森说，“如果你要搞这个操蛋的备选方案，那我们最好现在就开始吃东西，然后马上动身。”

“谁说不是呢。”提姆嘟囔着说。他倒不反对杰森的意见，不过他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在几个小时前消耗得一干二净，长途旅行总是会出各种问题，食物不足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提姆有些替补方案（他总有替补方案），但毕竟药水不能拿来填肚子。他只能用期待但又无奈的目光盯着杰森，直到后者再次恼羞成怒。

“我的脸上可没有吃的！”杰森不太理直气壮地对提姆吼。提姆实在懒得反问“到底是谁把我包里的食物哪怕是饼干都一扫而空的”，习惯了杰森的性格，他知道这只是杰森对于“我也没有食物了”的另类表达方式。如果不是不想浪费体力，他本可以抓住这一点嘲讽一番，而这个年龄比他大但偶尔智商会低到戴米安那个水准的家伙现在并不是一个正确的争吵对象。

“你当初怎么不选个法师，”杰森还在念叨，“至少伸伸手就有吃喝。”

（注：山口山里的法师可方便了……可以搓魔法食物，其他职业就只能苦练烹饪……）

“这话留到你只剩一丝血皮需要人套盾的时候再说吧。”

“老子从来不会落到那么惨。”

“算了吧，想当初你可不是……”提姆意识到他又开始和杰森拌嘴，而且再吵下去一定会跌到互揭老底的程度，于是控制了自己不再说下去，而是递给杰森一根钓竿（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随身带着）：“去。”

“啥？”

“钓鱼啊。”提姆翻了翻自己的食谱，虽然不像阿尔弗雷德那样精通烹饪，但他还是学习了不少食谱以备不时之需。特别是，在这一点上他根本指望不了杰森，据说后者从来不自己做饭吃，要么找阿尔弗雷德拿要么去商人那儿买垃圾食品要么找个过路的法师蹭饭——总之除了把各种东西收拾得整齐过度之外，提姆就没见过他锻炼过生活技能。

杰森愣了一下，他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提姆已经眼疾手快地生起了火堆，这导致他没法再唱反调，如果再说下去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在抬杠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河边，那里有不少树丛，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能吃的植物，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类型的野生植物可以吃，所以就算有也于事无补。更有甚者，他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可以钓到鱼，事实上这附近他一个看得顺眼的地方也没有，所以他找了块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笨手笨脚地把鱼钩扔进水里。反正钓起啥鱼他可不管，就让总是号称自己是有蓝职业的天才提摩西·德雷克去头疼就好。

（注：蓝条即魔法值，和智力直接挂钩——所以我一定要让提姆当个有蓝职业= =）

 

提姆等到火堆熄了也不见杰森回来。这让他再次警觉地仔细查看了四周。没有危险，也没有可能导致危险的讯号。杰森不可能笨到被一招秒掉、连警告他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并不担心杰森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这种情况不太合逻辑，只是几条鱼而已，根本用不着花上那么多的时间。

最终他还是决定去找杰森，顺便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要找到杰森不太费劲，但提姆得花比找到他多好几倍的力量来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不然杰森一定会暴跳如雷地起来狠狠揍他一顿。然而他又实在太想把眼前这一幕记录下来，附在信里给仍然呆在哥谭的迪克看，估计会让他在焦头烂额之中难得地笑出来。如果这个场景让戴米安看到，那杰森大概会穷其一生要把那小子干掉——其实这样也不错，只不过会让他们本来就很混乱的家庭关系变得更混乱而已，而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杰森坐在那里一脸暴躁地甩着钓竿，身边堆着一座……由垃圾组成的小山。

提姆还是忍不住一样一样品头论足：“看看你的战利品……破布，没有用；线头，没有用；烂鱼钩，扔掉；蓝绿色的鱼骨头，看着就恶心；喔喔，这个瓶子底儿里还有点水下呼吸药剂的渣子，估计是谁喝完之后没公德地扔进河里的……”他用脚踢了踢那些破烂，趟出一条路来走到杰森身边，“归根结底，一样能吃的都没有嘛。”

“闭嘴。”杰森怒气冲冲地再次拉起钓竿，上面挂着一个长了霉的玩偶。他愤愤地扯下来丢到一边，很显然，钓起垃圾是一码事，让提姆当场撞见他钓起垃圾是另一码事，“老子不干了！”

“说吧。你以前到底有没有钓过鱼？”

“废话，你该庆幸老子还去学过钓鱼，不然这些该死的活儿就得你一个人干。”

“说得像现在就不是我一个人干似的。”提姆接过钓竿坐在杰森身边，毫不掩饰自己“比较擅长生活技能”的事实。幸运的是，他钓起来的鱼都在他掌握的食谱的范围里，而且他自信都能弄得比较好吃。不幸的是，他大概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开始料理这些鱼，时间么，则要看他们什么时候能解决身边冒出的这些小喽啰了。

 

提姆承认自己有些失算，他并不是没有看到码头上那些崭新的战斗痕迹，只是他对于自己和杰森的应变能力有些过度自信，以至于没考虑到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解决数量远多于己的敌人——没有时间再给他思考了，杰森的反应永远比他更快，一个瞬间就将自己藏匿在暗影之中，悄无声息地摸到一个敌人的背后给了他一闷棍，然后连续几下把另一个敌人揍得血条见底。

（注：桶哥的职业是盗贼——应该说蝙蝠家养了一窝小盗贼[提米是特例？]，DPS杠杠的。顺便说桶哥的天赋应该是敏锐/刺杀……）

提姆自然也没有闲着。几个人同时向他扑过来，而他不想硬碰硬。他不是迪克或者杰森那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格斗派，相比而言他更喜欢用最小的损失打倒尽量多的敌人。魔法护盾可以帮助他吸收绝大多数的伤害，善用恐惧法术可以让敌人远离他，而减速和打断施法则能更加行之有效地打击敌人。这些技能都确保了他在面对几个人的时候不至于太快就落于下风。

杰森显然是更有效率的，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手头的麻烦，然后迅速跑到提姆背后给了正打算偷袭他的家伙一枪，应声倒地。提姆气喘吁吁地回头，用眼神表达了感激。

“隔老远都能听到你那细嗓子在嚎。”杰森坏笑着说，“不过，干得不错。”

（注：提米的职业是牧师，天赋是暗影/戒律。桶哥的调侃是针对牧师“心灵尖啸”这个技能的，技能效果和术士的恐惧术一样，但外在表现就是“啊呀呀呀呀快点走开——”[并没有！]）

“哪里不错？”提姆把杰森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装备红了吧？等一下又要花不少钱来修——”

“……在蝙蝠家待了那么多年你还在乎钱？”

“那不一样！”

“我管你一不一样。总之，打了一架之后老子已经快饿得不行了。你要是还记得那个见鬼的备选计划，就赶紧去搞点儿吃的出来。”

除了语气糟糕、用词粗糙之外，这姑且还算句人话。只有迪克·格雷森才会和杰森·托德计较语气和用词的问题。提姆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重新生起火堆，把刚刚钓到的鱼一条条地穿起来烤。他把第一条烤熟的鱼递给杰森，后者却挥了挥手让他先吃。

“老子得看你吃了没事才能下口。”杰森说。

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肚子没有很不争气地响个不停，提姆是很乐意照着他的脑袋敲上一下的。不过现在，他只需要阻止“肯定没怎么训练过烹饪技能”的杰森去垂涎那些很明显还没有烤熟的鱼。事实上，提姆的手艺还算可以，至少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杰森更是很不客气地吃掉了提姆打算留到路上的存粮。

“今晚应该走得到，到了镇上自然不愁补充食物和材料。”杰森边吃边说，“况且我们应该会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

提姆把吃剩的鱼骨头小心地收集在一起。“为什么？”

“这个。”

杰森伸出一只手：“记得我打了一个家伙一闷棍么？从他身上摸来的。我觉得这玩意儿有蹊跷。”

（注：盗贼的技能，闷棍之后可以从对方身上偷东西……）

提姆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凑到火光下看。那是一团揉皱了的纸，痕迹是旧的，显然它以前的主人曾经紧紧地攥着它。提姆抬头看了看杰森，对方向他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就总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根据某个流传后世的定律，这些预感又往往都能成真。

提姆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团纸，纸团里包着一些碎纸片，不用刻意分辨，就能从那些碎片的颜色上看出它们曾经是一张——或者几张——扑克牌。杰森眼明手快地拈起一块，上面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花体J字母。

“一条线索！看来我们没白来。”杰森的语气中带着兴奋的笑意，这是提姆不太愿意听到但又不得不面对的。他把剩下的扑克牌碎片拼起来，加上杰森手里的那一块，确实是一张Joker牌，是杰森寻觅已久的东西。只不过……

“这张牌缺了一块。”提姆的脑袋开始运作，“其他的碎片形状都很不规则，像是随意撕碎的，但这一块显然是被刻意地、很整齐地撕掉的。上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一件事，”杰森说，“就是他妈的这帮人肯定和Joker有关系。”

“倒是不止这样。”提姆补充，“我们来之前就有人先一步烧掉了码头，而这个码头唯一的目的地就是对面的城镇。有谁知道我们要来，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说实在的，我觉得Joker并不在乎被我们俩找到，他关心的只是能不能从我们身上找点乐子，所以——”他用眼神阻止了杰森不要打断他，“所以说，袭击我们的人是想暴露Joker的藏身之处，还是阻止我们找到Joker？这一点需要确认。更何况还有小丑牌缺的那一块，它一定是关键……”

“打住。”杰森忍无可忍，“别像迪克那样唠叨，要不我就像揍他那样揍你。照我看，你就是想太多。不管怎样先到了目的地再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目标。”

“但是——”

“没有但是。赶紧出发。”

提姆叹了口气，熄灭了火堆，杰森则把可能暴露他们曾经来过这里的遗留物（包括他钓上来的那堆垃圾）全部扔进了河里，然后在夜色中再次踏上旅途。

 

——TBC——